第十七章 黑齿云涛

李寒奴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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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祥云升还真是不象话,我们好歹也是士家子弟,凭什么比不上一个商贾出生的庶人!”

    “看来这位东家的眼光别具一格啊,莫非是长了对针眼……”

    “何止是长了针眼,恐怕是瞎了一对招子,不然,怎么会把一头猪视座上之宾。”

    这几个装戴其为不凡的年轻人的筵席正中央,花团紧簇的,一名呤呤浅笑的少女,她一身鹅黄细褶裙,腰间绶环垂落下来。视之年岁虽然不大,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。“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素以为绚兮”,让人直视之后忍不住用这句诗句来形容,

    这几人这样冷潮热讽的说了半天,想必也只为了给这位少女打趣。

    “夏小姐还请劳烦莲驾,这里的气氛也不适合宴,待会还是去独间的好!”

    这些世家子弟,向来很少考虑别人的颜面,只要自己舒坦那就行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少女竟是江陵太守夏锦藻之女。秦叔倒是认出来了,为首的这个青年是五陵坡齐家的嫡子,后面桌几椅塌上的也都是大陈境内的士族子弟,全都是一身华服,想当然,出身自然不寻常。

    看上去他们这一趟是出了远门,游历在外,因为除了为首的期姓青年,秦叔发现其他几人都比较眼生。不过这其中身份最为殊荣的是那居中,被几人珠星捧月围在中间的少女,身份是江陵太守之女。他的身份地位跟一般的地方太守完全不一样,他治下的江陵是都城郭颐之下的第一辅城,繁华景秀、金殴无缺。

    这位江陵城的太守夏锦藻更是华族出身跟陈国的王室关系紧密,自然是声闻九皋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
    这些士族子弟大多浪荡不堪,大陈国都城郭颐有大批这样的士族子弟,他们每日游荡于市井之中,留连于坊肆之间,喜欢聚众喧哗,到处惹事生非,还自诩是“游侠”,不过行为举止怪异,让大多人都对此无语。

    不过众人都畏惧他们出身,对其行径也是避讳不谈。

    “诸位还请稍安勿燥……关于厢房一事,列会长是早以内定的,至于现在的话,”

    他转过身去,低声询问:“这个、列会长,那间厢房您如果不打算用的话,那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!等一下,谁说我不打算用了。”

    这位列会长,绿豆似的一双小眼紧眯了起来,他瞥了一下那几个男女。

    “本人又改主意,既然有了独间,我还真不打算在这里用膳,免的看一些人惹眼……”

    他对着那群年青人冷哼一声,不屑之意,顿时让为首的青年面露愠声。

    “好!”那齐姓青年冷笑起来:“你列无缺也算是个人物,不过这也没什么,不就是钱吗?秦叔,你们祥云升不是做生意吗,我花三倍的价钱把那间独间买下来,你说可好!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秦叔面色微变,他倒不在乎这么一笔生意,而是担心这两位客人在这里冲突起来,祥云升开出来是做生意,不是惹麻烦。

    “这位齐公子,小人有一句要说,”

    这时晾在一边的李富贵走了过去,他连恭了几下手,“我们祥云升还有其它几间独间,就在右舷的船舱里,您看,劳烦您移驾几步……”

    “给我滚一边去,这里没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齐姓青年连瞧他一眼都没兴趣,只是冷淡的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一脸铁青的李富贵也只好黯然退下。

    糟了,秦叔面色没变,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,这样下去真的要出大麻烦,这姓齐的明显不是个好桩子,想到这里,他回头看了一眼列无缺,心里微叹,而这位列大会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
    “哈,还真是威风啊!”

    那列无缺瞟了一眼这齐姓青年,“不过我可不打算在这里等下去了,既然是副主管亲自招待我,我姓列怎么也要给个面子,走吧!”

    “哈哈,列胖子你莫非是怕了吧!”

    齐姓青年真以为对方是畏惧了自己的声势,得意了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列无缺也不多话,站起身来甩下袖袍作势要走,临走时瞥了一眼齐姓青年,冷飕飕的冒出一句。

    “其实,本人也不是不能让做这个独间,不过也只有一个条件,那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拿眼神打量了一眼坐在后方桌椅上的几个男女。

    “让那边的小妞过来给我唱几段小曲陪我喝点小酒也不是不可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一说出口,那桌上的人的脸色都变了,那原本抱着看一出好戏的少女的脸色也青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住口,江陵太守之女也是你这狂徒能污蔑的!”

    “呵呵,那有如何,本人又不是大陈国人,污蔑不污蔑的罪名也不是你一个无禄之人可以定夺的!”

    这列无缺似乎有肆无孔,浑然不把几人放在心里。

    可他明明不过是个商贾,到底凭借的是什么?

    秦叔和李富贵都暗道不好,这事情要闹大了,首先遭秧的是祥云升,但此时站出来劝助反面不便,搞不好还会火上加油。

    “好胆!”

    齐姓青年更是怒气勃发,他本来就是为了讨好少女而出来说出这番话。

    每想到对方是这般嘴脸,更是愤懑不平,心头无名火盛,藏在鲨皮软剑中的剑器“呛啷”一声音脱鞘而出,在空中倒旋一圈,划出极为优美的弧线,出匣明镜似的剑光绕室游走。

    锋锐的剑尖寒气凛凛,忽的从空倒垂了下来,似乎要直取列无缺的咽喉。

    那些做为护卫的易牙族也不含糊,它们迅疾的排众而出,手中五柄青铜长戈持平,长戈纷影缭乱,化成一道重重铁幕,交缠密如铁棘,试图架住那破空袭来的的长剑。

    一言不何就动手,意图伤人,这真是莽夫所为,在场的其他宾客都在心里摇了摇头,这五陵坡齐家的嫡子行事太冲动了一点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,在场众人听到“喀嚓”一声,那柄空中飞腾的剑器明明被五柄铜戈架住了来势,每想到那剑身奇异的旋转,五柄沉铜铁戈瞬间四分五裂,这一下大跌众人眼镜,连手中握着长戈的易牙族都暂时失神。

    那剑身鱼跃而起,剑光寒气刹那间流溢而出,一瞬间众人都感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兵器,如此锐利!”

    “此物恐怕已是七品的玄兵,其内蕴神纹,能斩金碎玉,隐有罡煞凝结……”

    有见识的宾客一言就道出这剑器的来历。

    雪色的剑光连连斩开了五柄铜戈,但也受到强大的阻力,不过只是片刻的停滞不前,它只是在空中顿了顿,就扭转身形,如同乳燕投林,又破空发出一阵尖啸直刺而去。

    “就凭这几个蛮奴,也想拦住我的剑器,找打!”

    齐姓青年明明离着列无缺有数十多步远,但一口长剑盘空来往,把五个易牙族都逼的难以挪动一步。

    这几个易牙族眼见长剑飞来,也不在横架格挡,而是以断戈的锋锐处对着剑器遥遥戳击,那剑器虽然迅疾,但是并不沉稳,住往一触之下,就被易牙族断戈的神力弹的微偏,便无法现形成有利的攻势,不得不折身变幻轨迹,一时之间双方也僵持不下。

    辛火姒站在一旁紧握着拳头,兴奋的难以形容,这跟那一晚的神秘对决不一样,那时候,他根本什么也没看见,而眼见的战斗是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间的。

    无论是满室游走的剑光,而是易牙族戈影重重的铁幕,这都是他从末想像过的景象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样的本领,让一柄剑器凌空飞旋,好像传说中远古道门的飞剑之术!”

    尤其是那齐姓青年露的这一手隔空控剑的手段,就好像传说中的百步飞剑,咦!也不对,辛火姒眼睛死盯着吞吐不定的剑光,疑惑的发现那剑柄之处有一道线影,莫非……

    他继续凝神细看,发觉那剑柄一头系着一条细不可见的银链,难不成是这样的,他又把目光投到那站在一旁的站在原地不动的齐姓青年,发现他宽大的袖袍垂了下来,只能看手指掐着剑诀。隐隐约约可以瞅见一条线影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,这剑上原来系着一条细链,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,使得那条细链可以隔空制御那柄玄兵。

    “这莫非就是五陵坡齐家的琼花飞袖剑,这是秘传战技,据说剑势仿佛矫若惊虹,袖中只要缠上一根细链,以真气贯注,轻灵变幻神妙异常,今日一见,果然是有几份气度!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此人似乎是大成金焰期的武者,功力卓绝,能使出如此绝技来……”

    人群时有宾客概叹的这样说,虽然众人对这齐姓青年的鲁莽行径不行为然,但是对他这时披露的一手剑术战技却是赞叹不己。

    战技就是对武道的最精妙运用,通过催动真气透放着更大程度的杀伤力。

    听到人群中的声音,齐姓青年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表情,他分神瞥了一眼自家的同伴,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嘴脸,连那爱慕的少女也对着自己露齿而笑。